何叔正名大姓叫何世忠,不是達官貴人,也不是富賈名師,在熱鬧非凡的赤坎南華廣場小公園,卻是人們每天不可或缺的“精神營養(yǎng)師”,和受人尊崇的“說笑大師”。
何叔來自“草根”百姓,我常以和他是“三同”為榮。對于同鄉(xiāng)、同齡,我們之間不存在“岐義”。但“同學”雙方都有“微詞”。他常自謙地說他是“牛精(傲精)大學”畢業(yè)的,說我是“牛津大學”的,我并不認同他這種說法,只記得五星紅旗第一次在天安門升起的次年秋天,我和他唱著“解放區(qū)的天是明朗的天”的歌兒,從北部灣畔的偏僻農(nóng)村來到燈紅酒綠的赤坎。一切都顯得新鮮、陌生。我們衣著十足是個“大鄉(xiāng)里”、“土包子”。極為“顯眼”地入讀了當時湛江市最高學府——市一中。他初中畢業(yè)后,因經(jīng)濟拮據(jù),停學另謀“高就”。我得政府資助,繼續(xù)升高中、大學。我只不過是學歷比他高,肚里比他多幾點墨水,但其他各個方面都比他大大遜色。解放初,百業(yè)待興,國家缺乏各方面建設(shè)人材,他雖初中畢業(yè),但在當時文肓高居全國的情勢下,他成為大知識份子參加報社的發(fā)行工作,成了光榮的工人階級的一員,憑著他的辛勤,不但早成家,早立業(yè),還當先進、當模范。他練就一手發(fā)行的硬功夫,一分鐘能毫無差錯地點數(shù)出成千份報紙。報社每年評先進、選模范,往往少不了他。耀眼的榮光接踵而至。對比自己,除了深度的近視眼外,一切都甘拜下風。所以對他所作的學歷解釋不敢茍同。
我雖與他同齡,與眾人一樣同樣尊稱他“何叔”。1996年,他從發(fā)行戰(zhàn)線上退居下來,還是身強力壯的年歲,他不甘寂寞,從“公營”到“個體”,“自立門戶”、“獨起爐灶”。在南華廣場小公園內(nèi)擺起報攤來。每天清晨,就推著那輛一米多高自制的“小四輪”到公園,經(jīng)營、銷售國內(nèi)外各種報刊、雜志。他熟知各類報刊、各類讀者。他所代銷的報紙都是“天天清”。雜志也無“滯貨”。有人編雷歌唱他:“說你何叔賣報紙,黃帝都無這好命!今天報紙一賣了,明天報紙又來城”。
何叔賣報能做到“天天清”。這與他幾十年發(fā)行的硬功夫密不可分。他深知各類報紙的特點,各種雜志刊物的發(fā)行對象,更知道各類讀者對報紙、刊物的“嗜好”和“口味”。能根據(jù)實際需要代購代銷各種報刊,又能根據(jù)讀者的“口味”及時向你提供。因此,讀者一光臨,他就能拿出你所需要的報紙、雜志擺在你跟前。如果你是“熟客”,一個電話“寄一個聲”,你所需的報紙就為你留下。特別來去匆匆的“的士”司機,只要你的車開到路邊稍稍按響喇叭,他就把你所需的報紙送到你車窗前。今年春節(jié)除夕晚,“圍爐”的鞭炮聲此起彼落,街上行人稀少,店鋪關(guān)門。我匆匆從金沙灣趕回司法局宿舍,見他冒著嚴寒孤零零地守著他那塊“自留地”!我問他為何還不收檔?他說:“還有一份報未有人未領(lǐng)”。他的敬業(yè)精神無與攀比。
何叔賣報不但是高手,說笑更具“奇才”。七、八十年的“深入”生活,他積累不少群眾語言,收集到豐富的笑料、典故。在新聞戰(zhàn)線上數(shù)十年的知識積累,使他滿肚“經(jīng)倫”。他說起笑話來,令你彎腰駝背“笑落牙”,他卻紋絲不動;他講起典故來,令你鼓掌拍腿,回味無窮,余音回響,他卻無動于衷。所以他除了“賣報的何叔”這個尊稱外,還有“笑話大師”的美譽。人都說:“笑一笑,十年少”。為使自己變得“年輕”,不管多忙,我每天早上、下午都習慣性地到他那兒“聽一聽”、“笑一笑”。